爱的小棉裤

怎样才能不秃也变强?
——一位靓女如是道

燃晚 空空

脑洞文,时间线大概在前世墨燃身死后的那几天。海棠树燃×白猫晚(以动物的视角写人的故事)有原著设定但是无逻辑,请勿深究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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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他是一颗树,一颗硕大的海棠树,不知何时修出了灵智,看得见纷扰万物,听得到鸟叫虫鸣。可惜,他说不了话,离不了根。

      他在的这个院子很大,红莲满池,亭台水榭,很美也很空。

      似乎在他的记忆里,这一池的红莲没有开过,这里也从来没人踏足过。他睁眼看到的第一眼,就是满眼的烟尘火光。围绕着整个院子,冲天而起。

      可这个院子,似乎被下了结界,保护得很好。

      其实他也不算孤独,因为有一只白猫一直陪着他,靠在他的树根下睡觉。

      那只白猫长得真漂亮,湖蓝的眼睛澄澈无比,一身白毛光滑而干净。它就像这寂寞人间的一束光,一抹热。

      这只白猫有时候会溜出院子一整天,把自己弄得灰扑扑的,夜晚回来时靠在他的树根旁边舔着毛。

      有时又会哪里都不去,望着天空看很久,蓝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天。

      这一天,白猫突然衔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回来。那一定是个人,或者说曾经是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那人自毁了灵核,服毒自尽,整个身子也就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躯壳。难怪小白猫能够把他衔回来。

      那个人是个极好看的人,可惜一脸灰白。他用灵识过了过那个身子,发现那个身子已经在慢慢支离破碎,不久就会变成一团灰烬。

      白猫将人拖到他的树荫下,围着人绕了好几圈,喵喵叫着,似乎企图将人叫醒。

      他很是不高兴,他喜欢这只白猫却不喜欢这个人,总觉得这具迟早灰飞烟灭的尸体占据了白猫。

      自从这人来了后,白猫都不靠着他的树根睡觉了!天天窝在那人怀里,将头抵在胸膛处,早晨醒来时还会微微蹭一蹭那人的胸膛,将冰凉的胸膛蹭得微微有暖意,可是一停下,这股暖意便迅速消散。

      于是每天早晨,他都能看见白猫将头抵在那人胸膛上,用自己小小的侧脸蹭着,一边喵喵叫个不停。

      这一日,白猫正在给那人舔着脸颊,白猫小心翼翼地将那人舔干净,他看了看,干干净净的脸确实比之前蹭到灰的脸好看许多。

      猫都是喜欢漂亮生物的,难怪这只小白猫喜欢这个人。

      他不经想了想自己,他是海棠树,化成人形肯定比这个人好看许多!于是他暗自下了决心,一定要修成人形!

      每一天,白猫都会嗅一嗅那人的鼻息,然后又在那早已没了心跳的胸膛上蹭蹭,怎么蹭也暖不起来。

      他移来一枝树枝替白猫挡住天上的太阳,白猫停了一瞬,抬头看了看他,他报以微笑,虽然他知道白猫看不见,但是他就是想给白猫一个安心的笑。

      白猫“唔—”地咕噜了一下,似是感谢似是疑惑,复又低头拿自己的头顶轻轻顶着那人的下巴,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  他越发不喜欢那人了,他总觉得那人在白猫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,那个位置已经容不得他插进去。

      不由得,他开始打量这个人,他的确很好看,曾经应该也很强大。但是他一定做了很坏很坏的坏事,才会自责到自尽,才会被人捅一刀。

      可是,他再怎么讨厌那人,白猫却对那人喜欢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他便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那人记了满满几页酸溜溜的坏话,用一些文绉绉的话,之乎者也地将那人骂了个遍。

      虽然白猫将自己全部的时间都分给了那个人,但是白猫还在他身边,还躲在他的树荫下,他很是满足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窝在那人心口的白猫,他越发的郁闷。他想,他一定是陷入了一个叫“情”的陷阱,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又这么高兴。

      又一日,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,他身上的灵力越来越丰盈,似乎有谁的生气正在流逝被他吸收了!

      目光下移到白猫身旁的那人身上,旁人或许看不出来,但他看到了,那人的身体正在慢慢碎掉,慢慢变成灰烬。彻彻底底,一团死灰。

      化作春泥更护花。他的根茎将那人化的灰吸收了十成十。

      满身充盈的灵力和灵魂重合的舒适席卷了他满身,他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要化形了!那终于可以跟白猫说说话,抱抱它,将满心的爱意全部表达。

      只等时机成熟,他就立马化形,他要紧紧抱着白猫。

       白猫醒来,没有找到那人,开始急切地喵喵叫起来,围着他绕了好几圈,甚至用它小小的爪子刨土——白猫以为那人被埋进了土了,想把那人挖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那小小的,白嫩的爪子,刨得指甲寸断,鲜血淋漓,白猫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白猫累了,平日里极爱干净的它,现在满身都是尘土,灰扑扑的像一只花猫一般滑稽。

      他知道,白猫之所以如此重视自己的外表,是因为想将最好看最干净的样子留给那人,等着那人醒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喵————”望着自己刨的第三个坑,白猫冲着坑叫了一声。那一声太过悲切,太过难受,听得他都沾染上了一丝悲痛,抖下了几片海棠树叶。

      白猫是聪明的,他感觉得到那人就在这里,就在底下,就在周围,可是白猫不知道,那人已经化骨成泥,再也找不到了。

      白猫太累了,摇摇晃晃地靠着他的树根,一头栽了下去。他知道,白猫不是睡着了,是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两只小巧前爪依旧流着血,白猫变成了小灰猫。从前那双盈着隐隐流光的眼眸此刻紧紧闭着,白猫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他抖了抖身子,抖下树叶轻轻盖在白猫身上将小猫包起来,企图给白猫一点暖意。

      突然,他很难受,不知道为什么。可能是看到白猫不顾自己受伤也要在泥土里寻找那人的身影,可能是白猫那一声绝望而悲切的哀啼,可能是他可能再也看不到白猫那双充满希望与期望的双眸。

      这就是爱情吗?他自己问着自己,原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难过,自己也会这么难受吗?

      生在这个世上,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  第一眼就喜欢的人,怎么甘心只做朋友?

      于是他越发努力汲取天地灵气,急切地想变成人,想紧紧抱着白猫,想给白猫温暖,想告诉白猫,还有人喜欢它,还有人在意它。

      他比那人,更爱白猫,更值得白猫喜欢。

  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白猫缓缓醒来。

      拨开盖在身上的海棠树叶,白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它一定很累很倦了,连站起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撑起又跌下,来来回回好几次,才站起来。

      白猫看了看他,抬脚摇摇晃晃地向着他走来。

      他惊讶于白猫的主动接近,还未开心过一瞬就变了神情——白猫不对劲!

      小小的前爪早就指甲寸断,有的指头断了半截,有的指甲深深扎进了粉嫩的肉垫,有的灌满了泥土不自然地向上翻着。

      每一步,白猫都走得痛彻心扉。

  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白猫向着他执拗地走来,虽然摇摇晃晃,却没有停下。这一路并不长,只有几步的距离,白猫却走得极为艰难,小小的前掌在地上一步一步,开出一朵朵艳丽的梅花。

       不,别走了,停下来,停下来,别再往前走了……

      他在心里乞求着,可他的乞求,根本没人听得见。看着白猫走过来,他心里又痛又堵得慌,他不敢想象白猫现在有多疼,他甚至连拉白猫一把都办不到。

      那个小小的,白白的身影,终于捱到了他面前,缓缓地窝进了从前它总是靠着他睡觉的树根。

      趴下去的白猫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,将头微微埋下去,埋进自己柔软的毛毛里。

      感受着树根处传来的微微暖意,他愣住了。这只小小的白猫,一路踏着荆棘而来,却给他带来了一束光。

      “墨燃……”

      突然,他听到白猫轻轻呢喃了一句,这是他第一次听懂白猫在说什么。而他也清楚地感觉到,有一滴冰冷有一丝凉意的水珠,从白猫眼里滴到他的树根上。

       树根一轻,突然没了那软软的触感,没了白猫依靠着自己的暖意。他慌忙地低下头,就看见白猫身体在慢慢消散,一点一点变成灵光四散开来。

      而他,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。

      想起了那抹白衣,想起了那个清冷仙君,想起了折花求一笑,想起了荒唐的大婚,想起了决裂时的满天阴沉,想起了那个倒在自己怀里的人。 

       想起了那些近乎扭曲的爱意,想起了那些求而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想起了,他就是墨燃。

       突然,有什么隔阂被打破,真相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   白猫的执拗,白猫的疯狂,白猫的悲戚,白猫念着的,墨燃。

       他猛地想到了!原来,白猫也是喜欢他的,原来,曾经有那么一瞬,他是可以回头可以紧紧抱着他的猫。

      原来,弯弯绕绕的一切,演的是个错过的故事。白猫错过了他,他也错过了他的猫。

       原来,白猫已经陪他走到了,它力所能及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这一刻,他才明白,原来人在低谷时遇见喜欢的人,是一种劫难。

       大彻大悟的他感觉到一阵召唤,有人吟唱着神秘的咒语召唤着他,他能感觉到附身与海棠树的魂灵在慢慢消散,又在另一个地方慢慢聚拢。

      他相信,在另一个红尘,他能找到他的猫,他还有机会从头再来,一切都未发生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      不久的将来,在水榭一场雨后,他还能搂着他挚爱的,搂着只属于他一人的白猫,看烟花布满夜空,对它说:“你看,人间终究值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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